【九九/一人】巫王大战①①
chapter 36 交易和交心
#还是想请各位先看预告，方便您理解文吧。
#包括大量对先生的私心理解，包括史向和“九九”设定。
司马懿的话显然让张楚岚有些措手不及：什么叫“我是这一千八百多年以来唯一一个替诸葛亮考虑的人”？
司马懿不慌不忙地解释：“术士泄露天机的行为叫欺天，会带来轻则不顺、重则横死的后果，这是常识，但似乎没人记得。
“刘备刘玄德就不说了，他是孔明选择的主公，孔明为了他和他们的事业，根据自己卜算的天道运筹帷幄是自然的，由此带来的后果也是孔明可以承受的。
“但是刘备也经常心之所向、兴趣来了就让他的军师卜算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小事聊作消遣——当然，本太傅当年也让手下的术士干过这事儿，似乎没有人没干过吧？”司马懿左手一摊，“大概这就是天桥下算命的能赚钱的原因。”
“可是世间的事物都是有联系、有因果的，”司马懿忽然摆出了辩证的唯物主义思想和混沌学，“谁知道今天这只蝴蝶扇动两下翅膀会不会引起一场风暴？”
“让术士去随意卜算，无异于让他们蒙上眼睛去走高空独木桥，究竟是如履平地、安然无恙还是一步踏错、粉身碎骨，谁都说不清。
“所以你不让他卷进来，我真挺意外的，也觉得你确实不一样！”司马懿此时直视着张楚岚，毒辣的目光仿佛将他剥皮抽骨，摊开在砧板上。
张楚岚发觉自己身后已经出了一层汗，可是心里却觉得痛快，就像是吃火锅流汗一样。
“所以，你现在打算向我求助了？”诸葛亮不知何时已经回来，提着一袋水果，笑着向张楚岚打招呼。
“……是！”张楚岚又出了一身汗，这次却像是在冷水池里游过一般。他定了定神，孤注一掷地说：“准确地说，我是来将冯宝宝交给您的。请您照顾她。”
“交易？”诸葛亮悠悠地微笑着。
“不，是恳求。”张楚岚已经感觉自己快要脱力了，可是他还是强撑着。
“真没想到除了先帝在白帝城托孤，我还要——”说到这儿他自己都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了，便坐在床头给水果削皮。
张楚岚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他“咕咚”一声吞了口水，便看到诸葛亮亲切地指了指床边的椅子，说：“坐吧。既然不是交易，那我们交心如何？张楚岚，我想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也想！”司马懿托腮，眼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怎么？”张楚岚也不管是假装的还是真的，忽然就放松下来了，肆意地笑道，“两位前辈不信我之前所说的？”
诸葛亮笑了：“你不愿让无关人员卷入这场是非是真的，舍不得你的宝儿姐也是真的。吃一个吧～”他把手里削好皮的苹果递给张楚岚，又拿了一个继续削皮，“不过，这不是全部。”
张楚岚无意识地吃了两口，才回过神来，再看司马懿并无什么反应，不禁恍然这两位果然是能造时势的英雄，安邦定国、看人识事的本事极大，自己深深埋藏于心底的念头，只怕早已被他们识破了吧！
张楚岚说：“确实，我是害怕了。诸葛孔明先生，您是一个狠人，让我害怕的狠人！
“您利用七星灯向天借寿成功以后，在天道看来就是一个死人了——可是，在其他人看来却不是！
“但是您却放弃了：您放弃了您年仅七八岁的儿子、放弃了骨肉亲情；
“您放弃了您北伐大业、放弃了一国之相的责任；
“您放弃了先帝对您的托付、放弃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理想。
“简而言之，您放弃了一切，安心做一个'死人'，就为了与天道对抗吗？”
诸葛亮笑着把手里的苹果塞给司马懿，说：“不然呢？”
张楚岚脸色苍白，摇头道：“您太狠了！我以为我已经算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了。不过，跟您比起来，我……我甚至不敢让宝儿姐接近您，您……”
“但是现在你改变了主意，”诸葛亮终于削好了第三个苹果，自己吃了起来，“为什么？”
“因为，您让冯宝宝笑了！”张楚岚唰地站起来，无视手里氧化的苹果，眼底的光芒喷涌而出，“我想通了：只要她能够开心、快乐，可能的危险又怎样？”
“假如我会牺牲她呢？”
“那至少，请您让她笑着死！”张楚岚忽然发现手里的苹果已经成了苹果泥。
“好。”诸葛亮答应了。
司马懿看诸葛亮的表情明显是不赞同，似乎在说“你这就答应了？你知不知道这是多大的麻烦！”但是在诸葛亮一如既往的笑容面前，终于还是化作了无声的叹息。
“不过呀，你要是以为村夫他什么都能放弃，那就小看他了！”司马懿含着一块苹果咕哝着说。
“嗯？”张楚岚没明白。
“《出师表》学过吧？中学必背的课文。里面他怎么说的？'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汉室，还于旧都。此臣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司马懿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自己就是边上那人所谓的“奸凶”的自觉，“这是他的理想和责任，他可一直记了一千八百年！我给你说，他参加过西成高铁的设计和建造。”
“五月渡泸，深入不毛。”诸葛亮感叹，“不过让我印象更深的是，我能有幸为成昆铁路的建设做过贡献——可惜能力有限，铁路线上依然是平均每千米两个烈士！”
张楚岚忽然失去了话语。
tbc
PS《地势坤》里面成昆铁路的那段词“与天道争穷途风烟入万象/连蜀云 跃浮光/野有腾龙 沿千里青霄/擎十二载长夜 到今朝”简直就是孔明本亮了！
当然，都江堰那段也很像：尘烟里背靠青山面朝浪/陪月色渡过千百年守望/蜀道难 偏把浮生 与天丈量 弹指间 成天府画廊 福泽绵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