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hp】Je est un autre(我也是他者)

aph国设&《哈利·波特》联动

遵循前文私设,德姆斯特朗的校址位于俄罗斯境内。

霍格沃茨在苏格兰,布斯巴顿在法国。

本文有Dover、西北风、爱丽舍、诅咒、仏贞、红色等混乱的cp或者cb。

苏露同体,有条约组织拟人。


La vraie vie est absente. Nous ne sommes pas au monde.

真实的生活不在这里,我们不在世界之中。

——阿尔蒂尔·兰波


part1

1994年10月30日,星期五,或者说,在这个世界的1994年10月30日是星期五。

总之,这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说不上晴空高照,但秋高气爽,云层并不是厚厚地堆积着压低。布斯巴顿的巨型马车得以顺利从空中到达霍格沃茨,浅蓝色长袍的男孩毕恭毕敬地打开车门放下扶梯,一位体型巨大远超常人的女士优雅地下了车。邓布利多上前致意,甚至不需弯腰便可行吻手礼。他们友好地说着英语,虽然看起来很不协调但是和谐万分。

不过同邓布利多一起的那个金发男青年就不一样了。哈利不知道他是谁,听罗恩说在魁地奇世界杯的现场见过他,“从望远镜里倒看不出他眉毛有那么粗。”粗眉毛的金发青年下午突然出现在霍格沃茨,只和邓布利多打了个招呼就非常自然地站在他身边,平心静气地等待着另外两所学校的代表团成员到来——和交头接耳、左顾右盼的学生们一比,哈利觉得那人似乎很有这种经验。

他欢迎的对象是扶着布斯巴顿的校长、马克西姆女士下车的一名法国男青年。淡棕色的卷发、精心修剪的胡茬、颜色素雅但效果华丽的丝绸衣服,尽管走在马克西姆女士投下的巨大阴影里,他依然光彩照人。他似乎也是惯于这种场合了,相比起陆续下马车、用敬畏的眼光哆嗦着看霍格沃茨城堡的布斯巴顿学生们,他微笑着,礼貌,但哈利能感到他周身挥之不去的高傲。

哈利不自觉地往那边挤了挤,他觉得这个法国人应该不是普通的学生。

马克西姆与邓布利多寒暄完毕,她带领着学生们走入城堡打算暖暖身子。但是那个法国人没有跟着,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脸上的微笑在看到粗眉毛的金发青年的一瞬间就消失了。两人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之中。有霍格沃茨的学生喊“这里还有一名布斯巴顿!”或者“嘿!不跟着你们校长一起进去吗?”但是都没能打破这两个怪人的对视,或者说,对峙。

“怎么是你,小亚瑟?”哈利听到法国人先开口说话,但是他听不懂法语,而赫敏则皱了皱眉。“哥哥我以为这里是斯科蒂的地盘。”

“别这样,弗朗西斯。”粗眉毛的英国人亚瑟伸出手,“外事活动归我管,你知道的。”

弗朗西斯和他握手,另一只手则随便地挥了挥,示意道:“霍格沃茨……女巫和男巫的魔法学校。(Hogwarts…… School of Witchcraft and Wizardry)”说到“witchcraft”一词的时候他刚好晃了晃手,亚瑟似乎有些吃痛地皱了皱眉。

“弗朗西斯,别这样。”亚瑟再一次说,小声而快速,“布拉金斯基随时会到。”

弗朗西斯松开了手,亚瑟立刻将右手缩回长袍袖子里。而法国人冷漠地转过身,不满的神情归于平静,漂亮的紫色眼睛凝望着黑湖的湖面。

轰隆隆的怪声响起,湖面荡起波澜,大船浮出水面,德姆斯特朗的人到了。

校长卡卡洛夫和邓布利多热情地打招呼,而跟随着卡卡洛夫走出来的那个青年人则要冷淡许多。诚然,哈利看到他一直是笑眯眯的,他浅金色的短发和紫色的眼睛也显得很温和,而且不同于德姆斯特朗的师生们穿着的毛皮斗篷,他只戴了一条长围巾,或许没那些毛皮斗篷那样撑个子,但他本人足够高,让本来在一群未成年学生中间就很高的亚瑟和弗朗西斯也显得小巧了起来。

“弗朗吉!亚瑟!”斯拉夫人乖巧地凑过来——说是“凑”但他腿长所以是几步迈了过来。东道主亚瑟主动伸了手,然后是弗朗西斯,法国人还微笑着寒暄道:“万尼亚,你还好吗?世界杯的时候没见到你。”

“哎?弗朗吉,明明你也没有去世界杯啊。”哈利从未想到能有人把俄语说得这么软糯,相比起来,卡卡洛夫那圆润甜腻带口音的英语都似乎没那么惊悚了。

“哥哥我要带孩子嘛。”弗朗西斯瞥了亚瑟一眼,说:“后天可是欧罗巴小公主正式的一岁生日,欢迎你们来斯特拉斯堡(*法国城市,欧洲议会所在地),哥哥我保证会比今晚的食物要好。”(*欧盟于1993年11月1日正式成立)

“他不该这么说家养小精灵的劳动成果!”赫敏被弗朗西斯惹怒了,但是哈利和罗恩完全没有听懂法语——事实上,他们能听出来那两个外国人说的是法语和俄语已经不错了。

“为什么他们不说英语呢?”罗恩嘀咕抱怨着,“这里是英国境内啊。”

客人们都来齐了于是大家进入城堡大厅。布斯巴顿的学生们已经在拉文克劳的长桌上坐下,而德姆斯特朗坐在了斯莱特林的桌子上——这让罗恩十分懊恼。弗朗西斯施施然地加入了拉文克劳桌上的布斯巴顿们,伊万则贴着墙根儿跟德姆斯特朗们坐一桌。

“抱歉,我能坐这里吗?”“啊啊请便。”丹尼尔·克里维为亚瑟让出位置,差点没头的尼克从他身边飘过。

赫敏把她听懂的弗朗西斯的法语翻译给哈利和罗恩听。“他们显然已经成年了,还有了孩子,为什么会跟着学生一起来参加三强争霸赛?”

“也许他们不是学生,而是教职工?”哈利说。

“那他们应该坐在教师席。”罗恩说,“事实上,费尔奇加了四把椅子,我想不出还有谁要来。”

魁地奇球星克鲁姆显然是全场最受欢迎的人,不仅马尔福等人围在他身边不断地搭讪奉承他,就连罗恩也隔着半个大厅热切地想要找机会要签名。相比起来,伊万的待遇就要冷得多,他孤孤单单地坐在角落,连血人巴罗都不愿意和他呆在一起,而宁愿和胖修士一样在赫奇帕奇的长桌上空。有几个布斯巴顿的学生似乎格外怕冷,将围巾裹在脸上,其中有一个女生更是对邓布利多的发言报以嗤笑——这让赫敏很恼怒,但是她小声嘀咕的时候在注视着弗朗西斯,那眼神让罗恩都不由得动了动,好打断她的注意力。哈利看着亚瑟,那人和他一样有一双绿色的眼睛,此时正安静地坐在格兰芬多的座位上,嘴角挂着礼貌的微笑。

邓布利多讲话、开席、魔法部的两名官员到场,酷似魅娃的姑娘吸引了很多男生的目光。而用一种恰到好处的音量对英国食物高谈阔论的弗朗西斯(这会儿他说的是英语,但是有很明显的法国口音,即使被耳朵上挂着胡萝卜的卢娜说是生吃了骚扰牤也依然风流地笑着)则吸引了很多女生的注意力。罗恩的脸色阴沉着,哈利想到下午的时候他才对赫敏喜欢塞德里克·迪戈里表示不满,而这会儿又来了个更帅的——即使他是法国人、在英国的领土上故意不说英语或者说不好英语,对英国食物品头论足还不尊重家养小精灵的劳动成果,也依然能让赫敏多看一眼又一眼,这就足够让罗恩吃醋了。哈利哑然失笑,埋头继续吃东西,心想或许过一会儿邓布利多就会介绍这三个神秘的家伙到底是谁了。

他失算了。晚宴后邓布利多确实做了一番演讲,他介绍了魔法部的两名官员,介绍了三强争霸赛、介绍了火焰杯和竞选规则。然后就散会了,对那三位神秘人物只字不提。卡卡洛夫匆匆地走下来关心克鲁姆,哈利额头上的伤疤还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阵骚动,等穆迪走过来解围之后,那三人早就消失不见了。


part2

“哥哥我就不该答应你来的。”弗朗西斯在霍格莫德村的三把扫帚酒吧里,懒洋洋地喝下一杯黄油啤酒。“今天可是圣诞节!我应该陪着玛莉亚在家装饰圣诞树,并吃上一顿真正的大餐,而不是在这里喝滑溜溜的酒精饮料。”

“拜托!我敢说你根本没有照顾孩子的耐心,更不用说和德国的婚姻让你早就不耐烦了。”亚瑟戏谑地笑道,他的酒量不如法国人好,两杯黄油啤酒下肚已经开始有一些管不住自己的舌头。

弗朗西斯淡漠地一挥魔杖,确保他们的谈话不会有人听到以后,才恶狠狠地剜了英格兰一眼,说:“一会儿你跟哥哥跳舞吧,你跳女步。”

“为什么?!”

“因为今天完全是小亚瑟你的错,就当是给哥哥我来不及去找舞伴的补偿。”弗朗西斯喝完杯子里的液体,站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在街道尽头看到了那位周身仿佛都融入风雪中的男人。

“万尼亚。”弗朗西斯说。

“弗朗西斯。”俄罗斯人的嘴角依然挂着上翘的弧度,但是脸色阴沉,笑意不达眼底。“亚瑟爵士。”他甚至用了很正式的称呼,“感谢你的邀请。”

刚刚付完账追出来的亚瑟矜持地点点头,伊万转身就走,三人沉默地顶风冒雪来到霍格沃茨,推开大厅的门时,暖空气扑面而来,卷起了身后的雪花。

大厅里的人们纷纷转头看过来,亚瑟眨眨眼看到舞池中央有四对男女在翩翩起舞——四名勇士,和他们的舞伴。现在刚刚开场,看来他们赶上了。

虽然他们三人都没有出席火焰杯揭晓勇士的场合,但亚瑟一早就知道这次有四名勇士。他审批了四条火龙的入境申请,也通知了弗朗西斯和伊万。伊万大概是忙于车臣地区的战事,没有回复;弗朗西斯的回信一如既往充满讽刺:“希望这一回你能善待我家的小女巫,能让她免于火厄。”

亚瑟收到回信后沉默了好久,干脆一个电话打过去:“弗朗西斯,第一个项目是火龙。”

说罢,不待弗朗西斯回复,直接挂断了电话。(*圣女贞德受火刑而死,罪名里有一条是她被指控为女巫)

回忆的思绪一闪而过,亚瑟此刻脱掉了外套,露出了他很久没穿过的礼服,虽然保管得还挺精心,并没有显得陈旧,但款式无疑不算时兴了。大概唯有罗恩看到他这一身会开心吧。

弗朗西斯优雅地伸手,做出邀请的姿势。法国人也没有特意去做一套新的礼服,但是他在时尚的打扮方面的天赋和他那张天赐的美丽脸庞相得益彰,让弗朗西斯·波诺弗瓦光彩照人。

亚瑟·柯克兰板着脸,将手搭了上去。

法兰西和英格兰在舞池里随着音乐起跳,他们当然比那些小孩子懂得多,也更有经验。即使跳舞作为交谊的方式已经不怎么流行了,两人也不可能完全忘掉当年在波旁王朝的宫廷里身形交错的那段时光。

伊万沉默地站在门口,厚重的大门在他身后自动关上,在音乐和人群的交谈、脚步的旋转声中,他还听到了门上魔法流动的声音和外面细小的风雪吹拂声。北方大国没有管自己肩上的雪,他这一身就是参加舞会的装束,但或许在室内还是热了些,伊万感觉鼻腔有些热乎乎的,于是伊万决定只要弗朗西斯不会来邀请他跳舞,他就只坐着旁观。

弗朗西斯当然没有来主动邀请他。如果这是在法国人家里,或者欧盟的年会上,弗朗西斯或许还会做一个热情周到的主人,但这里是不列颠,是苏格兰,是霍格沃茨,一曲终了法国和英格兰立刻松开了彼此。弗朗西斯直接挽上了芙蓉·德拉库尔,布斯巴顿的勇士;而亚瑟·柯克兰则站在舞池边缘沉默半晌,走到了伊万身边坐下。

“你还好吧?”英格兰的脸颊上还带着红晕,但他立刻注意到俄罗斯人的状态不太对。伊万的周身很冷,但并不具有侵略性,比起冷战时期的苏联,此时的伊万·布拉金斯基更像是身体抱恙而无法控制自己的体温。熊是恒温动物,但熊在西伯利亚的寒潮中也不得不冬眠。伊万的冷从身体内部向外冻结,他的脸色发青,嘴唇乌紫,手边的火焰威士忌也没有跳跃。

“……今天是12月25日。”伊万嘀咕了一句,恍若梦呓。

亚瑟皱起眉头,无论如何他不希望俄罗斯在英国境内出事,何况还是受他邀请前来的。“你去休息一下吧,我让家养小精灵照顾好你。”亚瑟拿出手帕,替他拂去发丝上冻结的冰霜。

“不要,柯克兰。”伊万微笑着躲开了,“既然你能在七月份一边吐血一边安排好魁地奇世界杯和三强争霸赛的相关事宜,我也能在十二月二十五日全程参加一场舞会。”

亚瑟再度皱眉,但收回了手。转而给自己倒了一份鲜活跳跃的火焰威士忌。

这个角落全程没有其他人来打扰,他们一直安静地喝酒,默默地注视着弗朗西斯在舞池里跳个不停。法国人容光焕发,和芙蓉一样美得人神共愤,映照得周围一切都黯然失色。

“……他还是那个样子……‘太阳王的廷臣’,傲慢、冷酷、虚伪。”亚瑟磨了磨后槽牙,说。

“他变了很多。”伊万说,“亚瑟爵士,你没有体验过,但是砍下皇帝和贵族的脑袋对我们这样的存在来说是很……有趣的变化。”

亚瑟不可避免地看了他一眼,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随即又将目光投向了迷人的法国人。“自由、平等、博爱——没错。弗朗西斯用生命影响了全人类。”他沉默片刻,还是加上了这一句:“你也是。”

伊万·布拉金斯基今晚第一次笑得有一丝温度。

一只猫头鹰飞到伊万面前,给他送来一封红色的信。“吼叫信?”亚瑟有些惊恐地问。

“不是。”伊万习以为常地从猫头鹰腿上解下信封,并没有拆开,而是任凭它燃烧殆尽。亚瑟绷着身子,拿着魔杖,蓄势待发。如果信封烧完,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破坏了这场舞会……

信封化成了二氧化碳,什么都没有发生。

“呼……”亚瑟放松下来,随口问了一句:“谁写给你的信?”然后又立刻找补了一句:“我不是故意打听的!”

“王耀。”伊万不以为忤地说。

“王耀?”

“呵呵,英格兰先生,你不妨猜一下,自1991年以来,每年的今天最难受的是谁?”他抬头看向亚瑟,眼底的青黑如同鬼魅。

“……不是你?”

“不是。”伊万冷笑道,“我好得很呢,还能来参加舞会。”

“是……王?”

“……”伊万没有回答,只是接着微笑道:“这是第三次了,从九二年开始,每年的今天他都会给我写一封信。”

亚瑟这回记得闭上嘴,没有问出更多涉及隐私的事情。

不过反倒是伊万不吐不快,他站起来,紫色的眼睛倒映着大厅的光亮,像是冰封的烈焰摇曳不安。“他祝我生日快乐。”

伊万走向了放酒水高台,感觉自己无法抑制手的抖动。舞会接近尾声,学生们的话题也转向了圣诞节收到的礼物和家人来信。伊万砰地一声将酒瓶砸在台子上,闭上暴风雪般混沌的眼。家人、家人……王耀私人行为的讽刺他还能勉强接受,但是冬妮娅和娜塔莎……他的姐妹们……

尤其是娜塔莎。她是三兄妹里对曾经的苏联感情最深的。不管其政府目前的执政策略如何,娜塔莎内心破碎的感情,将会成为他一辈子无法正视的脓疮。

“幸亏今天不是圣诞节啊……”伊万低声笑道,“不然我该怎么见我的家人呢……”


part3

三强争霸赛的最后一个项目如期举行,三名国家意识体也匆匆赶到。勇士们已经在迷宫前准备就绪,魔法部官员和三所学校的师生们也在此就位。听到霍格沃茨的勇士得分靠前而布斯巴顿的勇士垫底时,亚瑟得意地抛给弗朗西斯一个眼神,被法国人无视了。

弗朗西斯先是关注了一下自家勇士的状态,芙蓉或许在之前的项目上表现不算很出色,但她此时的状态良好,听到裁判说到得分和排名的时候也神色泰然。不过弗朗西斯注意到自家孩子的眼神一直在往观众席里搜索,她在找谁?是自己的父母妹妹吗?

——哦!她找到了!是一个小伙子,长头发、戴着耳钉,挺酷的,跟当初的海盗英格兰一样叛逆。

……弗朗西斯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他微微一笑,等勇士们都进入迷宫之后,他转动脚步走向那个小伙子。亚瑟皱了皱眉跟上去:“你干什么?!”

“瞧瞧那个小伙子。”弗朗西斯伸手揽住亚瑟,大大方方地给他指出目标,“那身打扮像不像你?”

“哪里像我了?”穿着规规矩矩三件套西装的亚瑟·柯克兰抱怨道,但是耳尖开始泛红。

“你知道的,小亚瑟。”弗朗西斯暗示地笑了笑,松开了他。

法国去和那孩子打招呼,比尔·韦斯莱有些惊讶,但还是落落大方地回应了这次突如其来的搭讪。亚瑟一开始以为是法国青蛙突然发情看上了他家的孩子,但随即发觉这一次法国人更像是丈母娘在试探准女婿。

当弗朗西斯说起比尔的肤色“很健康”时,比尔爽朗地笑了:“是啊,我在埃及工作,那里的阳光比英伦三岛好得多。”

埃及,埃及。听到这个国家的名字,英法两国都陷入了某种不可抑制的回忆中。弗朗西斯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结束这段对话的,但是他面前随即出现了一块冰凉的身躯。“哦!万尼亚!”弗朗西斯不顾礼仪要求直接靠近俄罗斯人亲昵地行了个贴面礼,而后咯咯地笑道:“我刚刚在和亚瑟家的小朋友聊埃及来着。哦那地方真美,不是吗?如果不是哥哥我上次去的时候,你威胁要用核弹火箭弹炸了我就更好了。”

亚瑟冷着脸,嫌弃地看着贴在伊万怀里的法国人——目前他们还保持着正常的社交距离,但这可能是某些有着接触文化的正常社交距离。弗朗西斯精确地控制在一个不会让伊万不快到翻脸但又很难受的程度,两双相似又不同的紫色眼睛彼此对视。

哦,埃及,苏伊士运河。亚瑟同样记得,苏联的核弹威胁也落在了他头上。他还记得当时两人都以个人身份,跟随本国军队来到埃及。弗朗西斯亲自驾驶飞机进行轰炸,而且还动用特权让自己不轮班休息。等亚瑟再看见他时,法国人跳下飞机,摘下帽子,他难得剪了的短发也凌乱不堪,但还是比亚瑟的金色毛毛虫要好,在沙漠的艳阳下,搭配上他一脸兴奋后的释然,扭曲万分。

“爽了吗?”英格兰问。

“唔,或许吧。”弗朗西斯说。他大概是二战时期唯一深度参战但是没怎么亲自上战场的意识体了。人类尚有嗜血好斗的一面,意识体更是可以罪孽深重。法国那时候的状态还不算好,但是弗朗西斯本人打高兴了,但也没有了冷兵器战斗的拳拳到肉的热血沸腾,弗朗西斯此刻就像是个终于实现了愿望但发现早已时过境迁的孩子,回不去了。

他吐出一口淤血。

“用战术核武器,那是上司说的。”伊万确认了迷宫附近的观众们都不会听到他们的对话,这才轻声细语地说——只可惜或许只要他说的是俄语,对方就不会放松吧。“万尼亚只是给你们两位写了封信吧。”

信里只有一个单词,是一条咒语:万咒皆终。

无疑,只要核武器一用,无论对埃及用什么“咒语”——至少就英法而言——都不管用了。

“用魔法威胁,你当时还是无神论者吧?”弗朗西斯不明白。

“耀现在都还是无神论者,但是他依然每年给我送魔法信件。”伊万耸耸肩,稍微和法国人拉开距离。

“王耀?魔法?”弗朗西斯更不明白了,他看看伊万又看看亚瑟。

“唉,中国有很多事情我们都不懂啦。比如他居然没有杀掉末代皇帝,但是曾一直坚持要武装斗争。”伊万看向东方,眼神陷入回忆。

“这个啊……耀说他家改朝换代死于非命的皇帝太多了。”弗朗西斯理了理头发,说:“不像我家的路易十六很出名。”

亚瑟一脸黑线:“他要争这个第一?”

“倒也不是……他说他家能在新的朝代安稳活着的前皇室也不少,但就没有一个会被以‘人’而非‘皇室成员’对待的例子,他想试试开创。”伊万说。

亚瑟深深叹了口气,说:“……阿尔弗雷德的很多行为方式不出我意料,但王、王耀……我总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想做什么。”

“这么快就跟着阿尔弗雷德准备打压王了啊?”弗朗西斯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笑道。但是称呼的细节变化也表明了他的立场。

亚瑟情不自禁地捂住胸口,好怪异、好难受。某种被久远忘却的异样感受再度出现在他身上,他的不对劲也吸引了另外两人的注意:“小亚瑟,你——”

噗通!是门钥匙的声音,火焰杯、哈利·波特和塞德里克·迪戈里的尸体一同出现在众人眼前。

“哦该死!”亚瑟咒骂了一句,跌跌撞撞地跑向邓布利多。今晚有一个邪恶的黑魔法被使用了,而他,英格兰乃至整个大不列颠和北爱尔兰联合王国的意识体,必须知情。

弗朗西斯和伊万也各自找自己家学校的勇士了解迷宫里的情况,现场一片混乱。特别是德姆斯特朗的校长逃跑了,伊万不得不顶住各种压力和质疑暂时代表德姆斯特朗处理事宜。

东方欲晓,星辰隐耀。弗朗西斯、伊万在四学院的计分沙漏旁等到了亚瑟。“伏地魔回来了。他是有史以来最邪恶的黑巫师。”

“Back?”伊万重复了一遍,“他之前怎么了?”在苏联时期他很少过问魔法部的相关事宜,所以对这情况有些不清楚。

“他之前以比幽灵还糟糕的状态,在阿尔巴尼亚游荡。”亚瑟突然给了伊万一个耳光。“如果不是你,伊万·布拉金斯基,如果不是你的话,阿尔巴尼亚不会成为一个藏匿邪恶的国家,我的孩子不会不明不白地死去!”

他冲出了霍格沃茨城堡大门。

“……Merde!”弗朗西斯暗骂一句,也追了出去。


“小少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弗朗西斯在亚瑟幻影移形前的最后一刻伸手抓住了他。两人一起出现在戈德里克山谷。

“如我所说,伏地魔回来了。他之前一直在阿尔巴尼亚,现在不仅回到了英国还重新召回了他的那帮手下。”亚瑟坐在山谷的草地上,“啊这野生的草坪没有人工的好。”

“而你公报私仇地给了伊万一个耳光。”弗朗西斯俯视着他,眼里说不出的讥诮:“就哥哥我所知,伏地魔可是土生土长的英国人,在霍格沃茨学习毕业的。就因为他曾在阿尔巴尼亚便怪罪伊万·布拉金斯基可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为什么?阿尔巴尼亚难道不曾是华约成员国吗?”

“——那是1968年以前。而伏地魔上一次失势是1980年。”弗朗西斯说,“公平地说,六八年以后阿尔巴尼亚的情况,唔姆,很适合伏地魔躲着,但是无论如何怪不到伊万头上。”弗朗西斯也坐了下来,说:“虽然美国很热心,但哥哥我觉得伊万不会那么顺利加入北约的,小亚瑟你大可不必。”担心阿尔弗雷德更亲俄,还把自己的怨气和冷战时期对苏联的恐惧都找借口直接报复回来,扇巴掌实在太低级了。

“是啊,你得防着这一手是吧?如果北约确实避免了跟华约同归于尽的命运,成为了美、欧、俄的政治一体化组织,你的小公主可就尴尬了啊。”

“玛莉亚·欧罗巴是真正代表欧洲的意识体。”弗朗西斯说,“她比那个简直就是阿尔弗雷德翻版的小子好得多——需要哥哥我提醒你,英国也是欧盟成员国这一点吗?”

“需要我提醒你法国也是北约成员国吗?”亚瑟反问。

“呵呵。”弗朗西斯冷笑,北约作为军事组织但是法国没有参与其军事一体化,可以说等于实际上没有参与了。“天哪,哥哥我真没想到那小子居然能比马修更像阿尔弗雷德,而且还是迷你版的!也难怪小亚瑟对他毫无办法,是吧?”

亚瑟无意识地揪着草叶,弄得满手汁水。

“你去向万尼亚道歉吧,就说是被黑魔法影响了心智——嗯,虽然霍格沃茨在苏格兰但你可以说伏地魔是在英格兰复活的。”弗朗西斯站了起来,不疾不徐地拍了拍裤子,“万尼亚其实脾气挺好的,连耀也同意这一点呢。”

亚瑟知道弗朗西斯的意思是中国和西欧都是曾遭受苏联核威慑的国家,现在冷战都结束了意识体也不必太记仇。但是亚瑟还是想反驳:他们那曾是已婚啊!有可比性吗?!

弗朗西斯直接幻影移形离开了,没打算给亚瑟找机会继续吵架来转移注意力。


END


我大概是第一个写aph和hp联动能把自己写emo的吧。

果然我还是喜欢写近十年甚至近五年,中国强大了写文的底气都有了。写上世纪九十年代+冷战时期那真就是全员恶人。

说来有趣,支持我写完全文的,是8.31号一早听说戈地图去世的新闻。本来30号晚越写越难受,差点直接删档的来着。


隐藏结局可看可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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